淨土名人|【鑑真大師淨土信仰探微】
发布时间:2020-10-30 13:23:33 | 更新时间:2024-08-29 04:26:25 | 来源:素超人

文/佛欣法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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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

長期以來,後人對於鑑真大師,除了著重梳理在中日文化交流上的世所矚目的成就之外,對於大師個人的修持上,人們多重視鑑真大師在律宗上的成就,亦有人提出他與日本天台宗緊密關係,但很少有人注意到鑑真大師與淨土宗的關聯。本文依據有關文獻,試從鑑真大師的時代背景、修行環境及弘法歷程探賾索隱,探索鉤沉鑑真大師在淨土方面的信仰。



鑑真大師(688—763年),唐代高僧,師承精通五明之律宗巨匠道岸、弘景,一生持律授戒,獨秀無倫,前後授戒度人略計四萬有餘、澤及遐邇,道俗歸心,仰為“江淮化主”;後又以“是為法事也,何惜身命”之大悲心,東渡日本,在日本講學戒律,開壇授戒,成為日本律宗之開宗祖師。

鑑真大師不僅將佛法送到日本,還將我國盛唐時代的建築、雕塑、繪畫、書法、文學、印刷、醫藥等文化和科學技術帶到日本,推動了日本文化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,被日本人民譽為日本律宗的開山祖、醫藥的始祖、文化的恩人。

在修學佛法上,鑑真大師不囿於宗派門戶,博學廣知,他一生除講授戒學,開壇授戒,在東渡日本之前就主持造寫《大藏經》三部,以此推斷,大師於諸宗都有深入的涉獵。然而因他一生弘法中以弘揚戒律為使命,其戒律上的成就和影響光芒萬丈,一定程度上掩遮了在別宗的成就,後亦有人研究大師在天台宗上的造詣,但迄今尚缺乏討論鑑真大師與淨土關係問題的專著或論文,在此筆者不揣淺陋,纂集史上相關文獻資料,專意討論大師與淨土宗的關聯,深願以此拋磚引玉,能有更多人關注於此。


  

  

  

  


《唐大和尚東征傳》中記載:“唐中宗孝和聖皇帝神龍元年,從道岸律師受菩薩戒。景龍元年杖錫東都,因入長安。其二年(708年)三月二十八日,於西京實際寺登壇受具足戒。荊州南泉寺弘景律師為和尚。”

傳記中提到鑑真大師受具足戒的寺院——實際寺,正是當時京中的淨土大寺。淨土宗開宗祖師善導大師晚年(約668年)曾長期居住在這裡。至今聞名於世的河南洛陽龍門盧舍那大佛,就是大師住持實際寺期間,受唐高宗敕命主持雕鑿的。而且大師也正是在這裡預知時至,念佛回歸淨土。

善導大師的著名弟子之一的懷惲,曾於大師座下侍座十餘年,盡得真傳,繼承師業,專弘淨土念佛法門。武則天永昌元年(689年),懷惲被任命為實際寺寺主。他在此寺“綱紀僧徒,規模釋族”,“講《觀經》《彌陀》等經,每數十遍”,宣傳“乘佛願力”往生淨土,超脫生死,並在寺內建淨土堂一所。內造阿彌陀佛及觀音、勢至二脅侍像,堂內供奉的織畫淨土變相圖,極力闡揚其師父善導大師的淨土思想,堂內供奉的阿彌陀佛淨土變相圖完全依據善導大師的《觀經四帖疏》的內涵而繪製。

大足元年(701年)懷惲安然圓寂,逝後唐高宗追賜“隆闡大法師”之號。寺內淨土院,被稱為京城之最妙院,亦可見實際寺的淨土宗思想的濃厚。

年輕的鑑真大師在此受具足戒,史料記載,他曾在這裡研習佛法一年多,此時距善導大師高徒懷惲在此弘揚淨土時間僅七年之差,不難想像,此時的實際寺仍舊是淨土信仰異常淳厚熱烈的長安大寺,加之善導大師淨土余德化導不息,鑑真大師在這樣的環境受到淨土宗的很深的熏染和影響,應是自然情理中事。

值得一提的事,有學者考證,鑑真大師在實際寺目睹淨土堂內的西方三聖像及織畫淨土變相圖。後東渡日本,抵達奈良,將此淨土變相圖完整地複製到日本,這就是日本“當麻曼陀羅”的由來。目前,“當麻曼陀羅”在日本已經是國寶級文物不僅最古老,影響也最大。


  

  

  

  

  



  

  


四、親教弟子念佛生西

《唐大和尚東征傳》中曾記載:

次至吉州,僧祥彥於舟上端坐,問思托師云:“大和尚睡覺否?”思托答曰︰“睡未起。”彥云︰“今欲死別。”思托諮和尚,和尚燒香,將曲幾來,使彥憑幾向西方念阿彌陀佛。彥即一聲唱佛,端坐,寂然無言。

此段文字記述了鑑真大師第五次東渡時(天寶九年,公元750年),弟子祥彥病逝時的場景。

祥彥早年即隨鑑真大師出家,祥彥又是第一位發願跟隨大師東渡的弟子,且後來的五次東渡,祥彥一直追隨大師左右,矢志不移,可想見乃是大師非常器重之高徒。

今大師眼見其弟子瀕於棄世,果斷教以稱念南無阿彌陀佛聖號;祥彥從師之教,只一聲佛號即便安然往生。

對於最為器重,最是心愛的弟子,瀕於臨終,作為師父的鑑真大師,一定希望其下生能至最好的去處,所以一定以最殊勝珍貴的方法相送。而大師正是選擇以彌陀名號送弟子往生,由此可知,鑑真大師素知阿彌陀佛無條件地救度一法,相信一切人臨終一聲念佛亦得往生。

鑑真大師此舉可為淨土宗臨終助念之法,而臨終助念正是善導大師所發明。

祥彥往生之後,時隔不久,鑑真大師就特別朝拜了廬山東林寺,《唐大和尚東征傳》中記載:“從此向江州,至廬山東林寺,是晉代慧遠法師之所居也。”

作為淨土宗高僧的慧遠大師,曾在廬山三十年,“影不出山,跡不入俗”,潛心佛學,廣弘淨土,闡揚佛理,著述佛書,形成“眾僧云集、四海同歸”的局面。並在此與123名僧俗名士結社念佛,同修淨業、共期西方,後蒙接引而得往生者甚多。東林寺遂為南方佛教中心,也是與淨土的淵源最深最早的聖地,鑑真大師正是懷著對祖師的崇仰,對淨土的嚮往前來朝拜祖庭的。

《唐大和尚東征傳》中是這樣描述的:“和尚留連此地,已經三日,即向潯陽龍泉寺。”

《唐大和尚東征傳》是日人真人元開根據思托寫好的《大唐傳戒師僧名記大和尚鑑真傳》改寫而成,思托前後一直隨大師東渡,對於大師到達每一方土地,每一段經歷,自然都有切實的觀察與體會,他在此段文字中用了“留連”二字,這是記敘東渡過程中於其它地方未曾用過的詞語,此中透露出大師對東林寺依依不捨之情,這種感情對於一位經歷了五次東渡失敗之後的大師而言,不會僅是一種對地域景色或某位祖師的眷戀與崇仰,更是一種深體娑婆世界濁惡痛苦嚮往淨土、親近淨土的法喜。

鑑真大師在東林寺流連三日之後,文中又寫到“即向潯陽龍泉寺”,龍泉寺為慧遠大師初到廬山,《梁高僧傳》記載:“見廬峰清淨,足以息心”,決定在此定居,建精舍龍泉寺。《唐大和尚東征傳》言:“昔遠法師於是此立寺,無水,發願曰:『若此地堪棲止者,當使抽泉。』以錫杖扣地,有二青龍,尋錫杖上水即飛湧。今尚其水湧出地上三尺焉,因名龍泉寺。”龍泉寺是慧遠大師精舍,鑑真大師在朝拜東林寺後,又“即”(馬上)向龍泉寺,兩處淨土的聖地,不忍漏於任何一處聖蹟,由此可推知此時的鑑真大師對淨土信仰的用心深切。


對於鑑真大師圓寂時的境況,《唐大和尚東征傳》中記載:“是歲五月六日,結跏趺座面西化,春秋七十六。化後三日,頂上猶暖,由是久不殯殮,至於阇維,香氣滿山。”這裡寫到大師“跏趺座面西”,而且大師曾經在祥彥臨終時也是“使彥憑幾向西方念阿彌陀佛”。

後世有人提出,大師東渡日本,臨終面對西方大唐故國,實是俗情必然,然而筆者更願相信,作為精神境界早已超越國界民族的大師,更是一種終極歸宿的象徵。

“面西”,也即面朝西方,毋庸贅言,西方在淨土宗有其特定的含義,在《佛說阿彌陀經》中有云:“從是西方,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,其土有佛,號阿彌陀,今現在說法。”西方對於淨土行人來說有著神聖的意義。天台智者大師一生求生西方,生時面西,坐畢向西,臨終亦“右肋西向而臥”,寂然圓寂。鑑真大師面西坐化,瑞相殊勝,從中透露出大師臨終求生西方淨土之意。

無獨有偶,前述祥彥往生細節,大師亦令祥彥面西稱佛,兩個情節相映如一,互相參輔,可知不但大師自身求生淨土,且應該對所有弟子都有願使生西的勸諭。

鑑真大師入滅後,隨大師東渡的弟子和日本國的信徒紛紛寫懷師之詩文,從後人懷念大師之德的詩中,也可作為大師求生西方的左證。

大師的一位弟子釋法進有一首《七言傷大和尚》:

大師慈旨契圓空,

度物竹籌盈石室,

化畢分身歸淨國,

  

  


七、結論
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
參考書目:

2.《三國佛法傳通緣起》

4.《梁高僧傳》

6.《往生西方淨土瑞應刪傳》

——轉自“淨土宗弘願寺”微信

南無阿彌陀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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